今世缘(行情,问诊)带病上市,如果这个病是真病,监管者难以逃脱失察之嫌,如果这个病是假病,必须重新审视股票市场的生存空间。
根据媒体披露,今世缘有三种“病”。
首先,财务数据造假。6月26日,《投资快报》揭露,今世缘有意压低营收数据和利润。固定资产造假,今世缘休闲广场部分土地使用权与高沟拔丝制钉厂存在争议,今世缘却全部纳入固定资产核算。
其次,有偷漏税嫌疑。《投资快报》披露,有网友举报称,几年前,今世缘曾被有关方审计出偷税漏税金额达1.9亿元(其中2007年偷税额达1.6亿元)。
第三,有利益输送嫌疑。根据今世缘的《招股说明书》,今世缘8位高管持有大量股份,其中董事长、总经理周素明持有1800万股﹔吴建账、倪从春、严汉忠、陆克家、羊栋、王卫东6位副总经理以及监事会主席朱怀宝分别持有今世缘900万原始股。按照今世缘所遭遇的爆炒,高管们的纸面财富大多身家过亿。备受市场质疑的是,这些一夜暴富的高管中,有不少是前政府官员,此外有报道指出第二大股东与前涟水县县委书记李卫平密切相关。与此同时,国泰君安既是股东又是保荐机构的双重身份,存在极大道德风险。
从这三种病来看,第一种病最严重,属于杀无赦性质。在新的退市征求意见稿中,对重大违法公司将实施强制退市——其中欺诈发行、重大信披违法被纳入重大违法情形,上市公司存在上述情况,证监会依法出具行政处罚决定,交易所应暂停其股票上市交易,对于重大违法暂停上市公司,原则上要求交易所在一年内终止上市。
如果今世缘被证实财务数据造假,并被处罚,在改革过渡期,今世缘可能不得不向投资者付出沉重的经济赔偿,未来还面临退市风险。以万福生科(行情,问诊)为例,虚构利润、造假上市付出了极为沉重的代价:万福生科公司被罚30万元,公司涉案20人被罚345万元,公司董事长龚永福和原财务总监覃学军二人终身禁入证券市场。其中万福生科、龚永福、覃学军被移送公安机关追究刑事责任。保荐机构平安证券开创了代为补偿投资者的先河。
据报道,今世缘的造假与大多数拟上市公司不同,别家公司是为上市虚构利润,该公司却是隐藏利润。再加上目前新股发行定价在行业平均线上就低不就高的现实,以及新股发行节奏受到控制,因此与其他新股一样遭遇爆炒。
面对一家备受质疑的公司,监管层却没有明确的态度。也许隐藏利润不叫造假,反正没有对投资者造成损失。但无论增或减,造假就是造假,是同样的罪,基因相同,今天为利益减利润明天就可以为利益增利润。面对标志性事件,监管层不该漠视不理,而是还质疑者或者还公司一个清白。
而第二、第三种病,则是A股市场的老病,以往上市前在税收及国企改制方面受到种种质疑的公司,有一些也上市了。监管层可以言之凿凿地说,税收与改制弊端不属于股票市场监管范围,监管层不可能管天管地,把所有的利益输送全部都管进去。再说,投行的Pre-IPO虽然受到利益关联的诟病,但既然法律规章无明令禁止,投行也要生活,大中介赚点钱有何不可。
听起来有理,法无禁止即为许可,因此监管层可以对质疑眼开眼闭,反正要追责也与监管层无关。但面对种种可疑病症,监管者甚至还让带病公司排在前列上市,似乎是对带病公司的鼓励,这是消极性的积极不作为,需要严厉制止。
看来,证监会与纪委联合办公,以防利益向权贵阶层输送,是最后的一招了。
□叶檀(财经评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