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之于总理们也是一个了解民情的重要渠道，他们每到一个代表团都不亚于一次调研，所以都希望能听到实话，有时为此不惜打断发言。

　　2012年“两会”上，王岐山刚走进山东代表团第五分组会场，小组会议召集人、烟台市委书记张江汀说，“王岐山副总理来听取小组讨论，与我们共商国是，我们感到非常高兴，非常温暖，备受鼓舞，深感振奋，我提议以热烈的掌声……”

　　他还没有来得及鼓掌，王岐山突然说：“这些话全是浪费时间的。”王岐山说自己参加小组讨论，是来接地气，听大家实话的。

　　“两会”上，总理们也会抽出时间忙公务。

　　2002年3月9日全国人大举行全体会议，江泽民落座后，拿起桌上的人大常委会报告，浏览一番，就与紧坐在他身边的朱镕基小声探讨起来，还不时用蓝色铅笔在报告上圈圈画画，朱镕基侧身细听，时而颔首。顷刻，江泽民坐正，闭目数秒。朱镕基则开始批文件。

　　显然，会议的文件，他早就看过，因为公务甚冗，连开会的时间亦要“见缝插针”。

　　当天，从9点正至10点，朱镕基一边听报告，一边运笔如飞，短短的一个小时里，尺余高的红头文件全部“搞掂”。

　　有一次，全国人大新闻发言人通过私人关系，拿到了回答“什么是‘两规’”的口径，但后来没有用上。

　　谁能当“两会”新闻发言人

　　文_本刊记者 李天锐

　　3月2日、4日，全国政协、全国人大新闻发言人吕新华、傅莹先后亮相，回答记者提问，大会新闻发言人这一职位，再次引起公众关注。

　　自1983年全国两会设立新闻发言人以来，全国政协产生了13位新闻发言人，3人为正部级，8人具有外事工作经验；全国人大已产生7位新闻发言人，均为正部级，均具外事工作经验。此外，还有部分发言人对新闻媒体相当熟捻。如曾任全国人大发言人的曾建徽、赵启正此前担任国新办主任，钱李仁曾任人民日报社长等。

　　开记者会前，发言人都要做很多准备。2013年“两会”召开前10余天，傅莹得知自己将成为全国人大首位女发言人，连着好几天都准备材料到夜里11点多。

　　临到开会，还可能临时换发言人。全国政协十届一次会议召开前，本打算出任发言人的秦华孙，因年龄原因不再担任全国政协委员，这一角色就落在了没有外交和新闻工作经验的全国政协副秘书长张国祥身上。他连续十几天听取各有关部门介绍情况，阅读各部门提供的资料，还邀请历任发言人座谈，并和小团队演练发布会。

　　拿到准确的资料，有时并不容易。一次准备材料时，姜恩柱遇到了难题，即什么叫“两规”，“两规”的法律依据是什么?他的团队跟中央纪委联系了好几次，对方都表示提供口径有困难。最后，他本人打电话找中央纪委一名负责人，表示西方媒体很关心这个话题。不久，中央纪委给了口径，但后来没有用上，记者没有问到。这也说明并不存在问题内定的情况。

　　姜恩柱透露，发言人还有鲜为人知的工作——为人大代表准备一本对外表态的参考口径。头年年底，发言人办公室就临时搭起10多人的班子，有外事委、法工委、新闻局、外宣办等的人参加，发动大家提刁钻的问题，并研究怎么回答，一直准备到2月底。

　　2004年全国政协发布会，记者所提的问题多为“政协怎样重视发挥民主党派作用”等。近年来，“两会”记者会越来越开放，不回避敏感问题，政治体制改革、反腐及一些重大政治事件等占了很大比重。

　　2012年，赵启正回应王立军事件时说，这是一个孤立发生的事件，他还建议记者就有关问题去采访薄熙来。而在今年发布会上，南华早报提出有关周永康的传闻问题，也得到了吕新华的回应。